1950年,朝鲜战争爆发,在冬季来临之前,数十万中国人民志愿军跨过鸭绿江外包美工,奔赴朝鲜战场。
这些刚从解放战争中回到家乡的战士和将领们,还没来得及回家歇歇,看看自己的亲人,就重新背负了新的使命,这些人中就包括吴成德。
当时,他的职务是志愿军60军180师代政委,入朝时,刚刚38岁,正是人生最好的年龄。
可三年后,他却作为一名战俘被遣返回国。
画册设计朝鲜战争中,有两万多名志愿军战士被俘,在祖国的努力争取下,陆续有7000多名战士回到祖国,吴成德是其中职务最高的将领。
然而,回国后的他面临的却是冷冰冰的“严格审查、自我交代”,
在战俘营中受尽酷刑,也一直没有屈服的吴成德迷茫了,他被开除党籍和军籍,下放到农场劳动,在劳动中,他写了几十封上访信。
最后,在苦苦煎熬中,他终于等来了对他的处理结果,拿着那份处理结果,他老泪纵横,不由得想起了朝鲜战争中那段艰难岁月。
与伤病员共存亡
因为当时战况紧迫,很多入朝志愿军连棉衣都没有发放,穿着单衣就出发了。180师是在朝鲜的第五次战役之前入朝的,因为准备仓促,所以也存在补给不足的情况。
五月中旬,由于后方补给严重不足,我志愿军一线主力部队只能停下来等待补给到位,但敌方的攻击非常密集,为了避免损伤,彭德怀司令下令整个部队停止进攻。
大部队全部撤到三八线以北,在休整阶段等待补给供应。而主力部队的撤退,需要一支队伍做掩护,刚到朝鲜不久的180师就做了掩护部队,他们需要全力阻止敌军攻击3-5天时间。
在180师拼尽全力,完成大部队的掩护任务后,接到了上级命令他们可以向北撤退的通知。
但这个时候,180师已经腹背受敌,他们所有人被敌人压制在一个狭长的山谷中,几乎无法脱身。
危急之中,救援部队却不能及时赶来,他们面临的是绝地求生的突围。
吴成德带领的180师在解放战争中就有英勇善战的名气,他们以擅长进攻而在全军闻名,但眼下,这支猛虎之师却面临着有史以来最困难的处境。
经过几天的激战,部队早都没有了供给,很多战士们赖以充饥的都是树皮和草根,可眼下,连树皮和草根都被战火烧没了。
看出眼前顶着饥饿和伤痛还在顽强坚持的战士们,吴成德心里非常沉重,他和师长郑其贵一起给战士们开了紧急会议,会议的最后决策是分散突围。
尽管分散突围的胜算很小,但在当时,那是一个迫不得已又必须实行的战略方式。
就在吴成德带领队伍准备突围前的最后视察时,他看到了在一个山谷里,有300多名180师的伤病员,这些人因为负伤无法前行,根本跟不上突围的队伍。
这时候,敌人已经在身边了,枪炮声越来越近,不停升起的照明弹照亮了整个夜空。
面对敌人的逼近,吴成德可以策马前行,追上继续突围的队伍,也可以留下来和这些伤病员在一起,但那样意味着不是战死就是被俘。
他没有一点犹豫,选择留了下来。
看到政委,伤员们仿佛看到了希望,他们一声声地问:“吴政委,我们还能不能打出去?”
吴成德大声回答:“我们一定能冲出去,我带领你们冲出去。”
为了表示和伤员在一起的决心,吴成德忍痛打死了自己的坐骑。他组织伤病员分成几个组,每个组都由几个干部负责突围,其他人搀扶着往前走。
吴成德和众多伤员在一起寻找可以冲出去的突围点,他们拼杀了整整一夜外包美工,一直战斗到弹尽粮绝。
后来,每次想到这一夜,吴成德都老泪纵横,那一夜非常漫长,他们一直在炮火中寻找突破口,可几乎每个点都被敌人堵死了。
吴成德身边的战士不停地倒下,能够突围的士兵越来越少,最后没有弹药的士兵睁着血红的眼睛与敌人贴身肉搏......
正是想到这一夜,想到那些把生命留在异国他乡的战士,他才能在回国后,被误解,被别人说成是叛徒,又开除了党籍和军籍时坚持下来。
他觉得,自己能够活下来,就是替那些牺牲的战友来感受新生活,他要好好活着,还要做一个对祖国有用的人,只有这样才能对得起那些长眠的战友。
最后,吴成德依靠山区地形,带领剩下的战士们和敌人展开了迂回战术,他们在没有一点存粮的情况下,像野人一样生活。
就这样一直坚持了14个月,300多人的队伍最后只剩下吴成德和3个人时,他们被美军的搜山队俘虏了。
这次战役,180师全军覆没,六十军军长韦杰临终时提到180师仍然痛哭流涕,,颤抖的手写不出作战总结,突围成功的师长郑其贵也被撤职留党察看。
而被关进战犯监狱的吴成德并没有放弃,他心里始终有一个希望,那就是家乡有盼望自己回家的妻女,他知道祖国不会放弃他们,他一直在煎熬中默默等待。
回国后的误解和冷遇
在战俘营,由于吴成德的高级将领身份,他经受了各种威逼利诱和非人的折磨。
美方为了让他“归顺”,使出各种办法,一边用“自由安逸”的生活为诱惑,一边又用严刑拷打的方式来逼迫,希望吴成德能够拒绝遣返回国,并发布反共言论,但吴成德从来没有屈服。
等他终于可以回到祖国的时候,他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样了,原来一百四十多斤的汉子仅剩了90斤重,即使再熟悉的人都认不出这位昔日的解放军高级将领了。
可是回国后,吴成德身体的病痛虽然得到了治疗,但他的心灵却遭到了重创。
在那个时候,很多人对战俘都有偏见,甚至认为被俘虏和叛徒没什么区别,在他们的概念里,英勇不屈就应该战死沙场,被俘后是否变节很难说清。
在这种观念下,吴成德等人被责令一遍一遍地“交代”自己在俘虏营的表现,而对于180师的失利,吴成德也被扣上了责任人的帽子。
那段时间,吴成德几乎每天都在反复写“交代材料”中,在线全职美工这个直心眼的汉子几乎是彻夜难眠。
他想不通,自己和同志们在战俘营的坚持到底有没有意义,180师的战士们在朝鲜战场上的浴血奋战为什么不被提及?那段时间,他几乎精神失常,就连说话和走路都不正常了。
后来,因为吴成德的“交代材料”一直得不到通过,他在战俘营的表现没有得到认可,他被开除了党籍和军籍,还被下放到农场参加劳动改造。
他去的农场是盘锦大洼,是当时有名的荒芜之地,但吴成德义无反顾地踏上了劳动改造之路。
他在老年时,谈到自己被下放劳动的那段日子,心里都是感激之情。他说,如果自己就那么一直“交代”下去,可能就不正常了,但是参加劳动后,他却慢慢想开了。
在盘锦农场,吴成德和妻子努力劳动,让他感到舒心的是,这里很少有人带着有色眼镜看他。
农场场长和大多数同事都相信他是个好人,在他们眼里,像吴成德这样踏实肯干的人不可能是叛徒。
但劳动之余,稍有闲暇,吴成德还是会回忆往事,他经常会拿出一双布鞋来看,那双千疮百孔的布鞋就是他从战俘营带回来的。
在战俘营最难的时候,他的精神支柱就是这双布鞋,在那时,看到这双从国内带来的布鞋就能让他想到祖国,
有一次,吴成德正在要犯监牢里补鞋,忽然进来一位年轻女人,她劈头就对吴成德说:“你们男人哪会干这个,我来帮你吧。”
说完,她就要帮吴成德补鞋,吴成德识破了她的用心,严肃地说:“如果你是中国人,请你堂堂正正做人。”女人羞愧地走了。
原来这个女人就是敌人安排来劝降的人,敌人见软的不行,就来硬的,他们开始对吴成德用电刑,每次都电到他失去知觉为止。
醒过来后,为了不死在战俘营,吴成德决定找机会逃跑。
但是战俘营看管严格,他不但没有逃出去,反而被抓回来囚禁在水牢,以惩罚他的逃跑行径。
在水牢被关了15天后,吴成德被转到了看守更加森严的战俘营,由于那里没有熟悉的人,他慢慢失去了生存希望,萌生了自杀的念头。
他把自己的背心撕成了几条,结成死结,想要绑在高处自缢身亡,可是在拴绳子时,脚下踩的一块砖头却碎了。
他一低头,又看见了脚上的那双布鞋,这一瞬间,他想起了自己坚持回家的目标,眼泪滴到了鞋面上,他也放弃了寻死的念头。
从那以后,吴成德就告诉自己,无论遇到什么情况,他都要好好活着,替那些不能回家的战友好好活着。
恢复名誉后的晚年生活
在农场劳动的几十年中,吴成德从来没有放弃过为自己平反,虽然在内心深处,他并不想要任何待遇。
但作为一个英勇作战的解放军战士,一个从来没有屈服过的共产党员,他可以流血流汗,甚至为国家付出生命,但不能被无故冤屈,他最想要的就是还一份清白给自己。
在农场的二十多年,他给相关部门写了几十份材料,就在他和家人认为自己的问题没有希望的时候,中央终于下发了关于志愿军被俘人员的相关处理文件,他也等到了恢复名誉的这一天。
1980年的一天,68岁的吴成德正在地里劳动,忽然有人通知他到到厂部去一趟,他来到厂部,就发现有几个穿军装的军人正在等他。
看到吴成德后,其中一个人亲切地说:“吴老,我们是沈阳军区的人,根据新下发的中央文件,对你的事情重新做了鉴定和处理,现在恢复你的党籍和军籍。”
听到这个盼望多年的消息,吴成德老人不由得老泪纵横,他一边接过文件,一边在嘴里喃喃地说:“感谢党和政府对我这个老兵的信任。”
吴成德恢复了副军级干部待遇,也可以携家属离开农场,回到自己的家乡了。
临走时,农场为这位老英雄开了欢送会,在会上,吴成德对大家依依不舍,他说:“感谢大家几十年来对我的帮助,我不会忘记我们在这里一起生活的日子,也不会忘记和我风雨同舟的所有人。”
吴成德回到老家运城后,并没有享受生活的安逸,而是专注于学校的爱国教育,他成为家乡学校的爱国教育辅导员,经常到学校给同学们讲抗美援朝的故事。
对于吴成德来说,自己恢复名誉后的每一天都是幸福的,他要在有生之年把这份幸福传递出去,尽最大努力为党和国家做点事。
他开始从工资中拿出一部分钱来捐赠希望工程,捐赠给那些上不起学的孩子,他做这些事的时候,一直很低调,从来没有声张过。
时间长了,资助贫困儿童已经成了他的一种生活习惯,除了捐助学生,他还会默默地给革命老区和一些灾区捐款捐物。
他的人生经历,使他对很多别人看重的物质和名气都看得很轻,他无法忘记那些长眠在山谷里的战友,想到他们,吴成德就觉得自己生活的每一天都是幸运的,也是偷来的,就更要好好做贡献。
1990年,吴成德老人被评为离休干部中的先进个人,他很高兴,因为这是党和政府对他的肯定。
1996年春天,84岁的吴成德老人去世了,直到他去世后,子女在清点遗物时才发现,这位老人的捐款证明加起来已经有四万多元了,他没给子女留什么钱,却留下了更丰厚的精神遗产。
像吴成德这样的志愿军战士有很多,他们能够浴血杀敌,也能在面对误解和冷遇时不灰心,不妥协,一直在默默地等待中坚守自己的希望。
而等到春暖花开时,他们却没有一丝埋怨,有的只是一片热爱祖国的赤诚之心,他们的人生虽然坎坷,但却充满了正能量和温暖,他们的故事会感动身边的人,也会感动这个社会。
参考资料:
《吴成德_志愿军中职务最高的被俘者》-中国知网
《一个志愿军战俘的悲欣》-中国知网
《在敌营刻下永久痕迹的人》-中国知网外包美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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